走出吴庄(十六)水深火热

家家境殷实,与这强有力的外援有着很关系呢。可是,婆婆对伯子的去世竟然没有悲悯的表示,也太冷了。

“你说这封信是谁送来的?吴长方!”那婆婆忧心忡忡说。“他们早就拆开看了。吴长方说幸亏没有反言论。不过,封资修的套也够呛。了不是轻于鸿,就是重于泰。怎幺能叫仙逝呢?他还说考虑到怕影响玲,才没让太多的传看。外有戚,这叫海外什幺?对、对,海外关系。与蒙古修正家通信,在政治就叫通外。与林彪是样的质。这不连累玲,也会牵连到树和怀呢!”

“他是用这封信来筹码,要挟咱们哩。”文景附和道。

“这可怎幺呢?”老太太急得团团转。

文景陷入了沉思。她实在想不到外蒙的来信会给赵家带来这样的影、如此的威胁。过去曾使赵家蒙福的蒙古戚,如今又使他们蒙耻蒙难了。世间真可谓年河年河。祸福没有定准。可是,现世家哪户不是从历史的积淀繁衍而来呢?往追溯几,谁家没有几门子富戚?即使是现今的保户聋,原先还是赵庄的小妾呢!看来所谓根正苗红的真正的贫农原本就没有几户,仔细查起来恐怕都能牵连问题。想到此,文景觉得自己对世的认识超越了现实的阶级斗争观点。心松了口气。此前,自打她从玲娘口得知自己家在土改时曾被错划成形,心就揪揪害怕。惟恐会因为这段历史再惹什幺烦事来。既然世事不可预料、祸福全无定准,心也就坦然了。

“你说了就了,写什幺报丧信!这可好,惹这等烦事!唉,怎幺呢?”玲娘以极度绝望的神瞅着这封信,恨不得将它瞅化了,瞅飞了。

文景没料到婆媳相见会是这种面。既想不安慰婆婆的得体的话语,也想不挽救赵家危的良策。这种就更不能提树和慧慧的事了。如此复杂的心境反映到文景的脸,就是两道秀眉颦颦蹙,嘴角言又止的为难样子。她将看罢的信递给婆婆后,就默默转到纫机前,揪起婆婆方才的针线,问:“给我爹衣服幺?”

“是哩。这还是他那外蒙哥哥那年回来时带回的块黑平绒哩。刚好够他的制服褂子,我托家赵庄的剪了,自己来省几个手工费。”

文景暗想:老爷们穿黑平绒制服,多幺气!但是她嘴来的却是:“若是,我可以着替您,这种细可就不敢沾手了。”

“瞧瞧你回来没歇歇、没喝口,我就与你提烦心事,真脂油蒙了心了。”那婆婆这才想起提了暖壶给媳倒开、加糖。

还在拉话,村巷传来急促的呼叫声。有似乎在谈论小队打谷场了什幺险。跑步声紧似。文景是在小队女的姑娘,好些农技能都是从那些婶子来的。她们悉的手势、切的乡音,对她来说都极富感。她不自禁放才呷了口的碗,屏息倾听,说声“我去看看”就跑到了街门外。结果只望见几个急跑的女娃的背影。她想追去问个究竟,跑了几步就觉得气紧。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孕在身,到底与往不同。文景还没走到字街就被两位穿着部服、推着自行车的外乡截住了。这矮,面目却和善。他们很有礼貌说:“劳驾,你能领我们去赵玲家走趟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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